她当然知道答案。
如此话语，只是出于愤怒，出于仇恨。
「咔嚓！咔嚓」
清脆的骨裂声响，听得人牙酸肉疼。
颜霜姿没控制好心中戾气，也没控制好脚下力气。
哀嚎声戛然而止。
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雪地。
浩浩之江，就算有着远超常人的身体强度，但是没有水流铠甲护体，也只能在她脚下卑微的死去。
颜霜姿胸膛剧烈地起伏着，低头看着脚下尸骨。
蓦地，她意识到了什麽，眼神清明了些许。
颜霜姿转头望向身后，映入眼帘的，是一张神色温和的面庞。
没有半点责怪之意。
他手里还拾着的一枚黑雾团。
其中浮现着一张惊恐万状的脸。
颜霜姿面色懊恼，张了张嘴：「我」
「没事的，不用控制。」陆燃掂了掂手中黑雾团，其中的亡魂一阵上下颠簸，「有我呢。」
颜霜姿面色复杂，看着陆燃的双眼。
许久，她俯身摘下男子的神力珠串，轻轻地「嗯」了一声。
陆燃则是开启传送镜，迈步走了进去。
颜霜姿拿着神力珠串，一手拎着尸体脚踝，拖进了传送镜内。
镜子后方，是一座天然洞窟。
洞内一片漆黑。
颜霜姿拥有夜视能力，见到了已经坐在地上丶背倚着石壁的青年。
「坐。」陆燃一手托着黑雾团，一手拍了拍身侧的地面。
颜霜姿随手将尸体丢在一旁，迈开长腿走了过去，背倚着石壁丶滑坐下来。
「喏。」陆燃一手托着魂狱，放到颜霜姿脸前。
魂火悄然燃起。
「啊！啊啊！啊啊啊.」惨叫声回荡在洞窟内，远比之前更加凄厉。
颜霜姿抬起双手，托着陆燃的手臂和手背，静静观赏着魂狱内惨遭酷刑的男子。
幽幽魂火，烧了足足60秒钟。
每一秒钟，对颜霜姿而言，都是在消恨，而其中的亡魂，已经被折磨得不像样子。
灵魂层面的焚烧丶摧残，远比肉身层面的钻心蚀骨，还要可怕百倍千倍。
魂火终于熄灭了，黑暗中，传来了帝袍青年的命令声：「闭嘴。」
「呜呜呜」
狱中亡魂想安静，却是抑制不住的哭泣着，那一张极度扭曲的脸，五官像是都移位了。
「你能审麽？」陆燃轻声问道。
「能！」颜霜姿手掌微微紧握，攥紧了他的手背。
「嗯。」陆燃脑袋后仰，抵着石壁，与大梦魇传音。
